睡不醒”,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如赵樽这样坚强,还能照常处理国事。
他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只是苦了赵樽自己。
赵樽并不知华天佑心中所想,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动作间带着一种要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疏远。
华天佑咬了咬唇,终是什么话也没劝,行礼后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直到走出宫门,被寒风一吹,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回头望了望那巍峨的宫墙,心中叹道:这泼天的喜气,终究暖不了那人的心,反而更添寂寥。
就在华天佑为家事国事暗自唏嘘之时,大景朝的南面正迎来一场战事。
冬季的南方,山路两侧的林木依旧葱郁,只是叶片边缘染上了些许焦黄。
狭窄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蜿蜒前行,如同一条缓慢蠕动的钢铁巨蟒。
兵士们的铠甲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泛着沉闷的光,长枪如林,指向灰蒙蒙的天空。脚步杂沓,马蹄声碎,混合着军官的吆喝和车轴的吱嘎声,充斥在山谷之间。
队伍的最前方,并辔而行着两位身着元帅盔甲的中年男子。
左侧一人,面色微黑,嘴唇紧抿,带着一些沉郁之气,正是云州驻军元帅苏诚。
右侧那位,面白微须,眼神活络,是梁州驻军元帅余哲盛。
“苏帅,”余哲盛驱马靠近些,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身旁的苏诚听清,“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上次接到朝廷的邸报,还说派了讨伐大军讨伐逆贼苍州王赵樽,后来就泥牛入海,再无音讯。兄弟我还以为,那赵樽早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成想,一转眼,嘿,他竟坐在了金銮殿上,成了咱们的皇帝了!”
他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不满。
苏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握着马缰的手背青筋隐现,却没有接话。
余哲盛见状,一副为苏诚打抱不平的架势:“要我说,赵樽镇守北关多年,战功是不少,这咱们得认。可朝廷待他也不薄啊!封了北关元帅,手握重兵,后来还破格封了异姓王,何等恩宠?他就该知足,安分守己替朝廷守着北大门才是正理。”
他顿了顿,侧身看向苏诚,语气愈发似乎更加“恳切”了。
“苏帅您再看看您自己,出自苏家,那可是大景朝顶了尖儿的世家门阀!累世勋贵,家世身份,岂是赵樽那等靠军功硬爬上来的武夫可比?您不也才只是个南关元帅吗?可没封您做个王爷吧?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