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马上瘫软下去的余哲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感攫住了他。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甘,在这超越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苏诚的声音像是被狂风撕碎的破布,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这是用的什么妖法?”
他骑在受惊的战马上,身体随着马匹不安的踱步而晃动,脸色惨白如纸。
这位一向以血统高贵自居的世家子弟,此刻却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只有眼中那抹不甘的火焰仍在倔强地燃烧。
老孟也不吝啬,从容不迫地举起电子喇叭,声音平静的回应他:“此物名为m16自动步枪,射程是弓箭和弩箭的数倍。苏元帅,这不是妖法,这是陛下赐予我们的护国利器。”
他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放大,清晰地传遍战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联军士兵的心上。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与老孟冷静的语调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苏诚的内心其实怕得很,但他心有不甘。他出身世家,血统不知比赵樽高贵了多少倍,赵樽就算有妖器倚仗,但皇位也轮不到赵樽坐,要坐也必须是他来坐。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荆州军阵列,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细节。只有前排约莫五十人手持那黑色“妖器”,其余士兵仍然配备着传统的刀剑。
也就是说,对方这种妖器的数量并不多。联军这次来了十万兵马,如果全部一拥而上,他就不信还打不过对方几千人。
这个发现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苏诚体内,既然已打算群雄逐鹿,那他就必须孤注一掷,岂能被几十支妖器吓退?
想到此,他的腰杆不由自主地挺直,声音也找回了些许往日的威严。
苏诚怒斥道:“赵樽大逆不道,谋权篡位!众将士听令!”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苍穹,“他们妖器有限,我们十万大军,就是用人海填,也要填平这片战场!骑兵准备冲锋,步兵紧随其后,冲过去,踩也要踩死他们!”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就消失无踪。
联军阵中一片死寂,正在抱头躲闪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方才那血腥的屠杀场面还历历在目,前方成堆的尸体还在汩汩流血,谁愿意成为下一批倒下的亡魂?
“都给本帅冲!违令者,军法处置!”苏诚声嘶力竭地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