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的鼓动让余哲盛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看白痴般的鄙夷,更带着“你要寻死,别拉我垫背”的愤怒。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苏诚,你疯了吗?刚才那场面你难道看不见?那玩意儿的威力,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的吗?”
余哲盛的梁州军位于联军右翼,在刚才的弹雨中受损相对较轻,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双方实力的悬殊。
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警惕地瞟向对面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生怕苏诚的疯狂言论招来又一波毁灭性的打击。
“余哲盛!你也要背叛联军吗?”苏诚怒目圆睁,佩剑险些指向身旁的盟友。
余哲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同时悄悄对自己的亲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敌方阵营的老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下令射击,而是再次举起了电子喇叭。
这一次,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带着一种语重心长的劝说:
“联军将士们,请听我一言。”
对方躁乱的队伍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和伤者的呻吟。所有将士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从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养活家中老小。”老孟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带着一种罕见的诚恳,“可是以前的朝廷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克扣军饷,视人命如草芥,权贵们在京城天酒地,你们却在边关忍饥挨饿!”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士兵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
队列中又开始出现骚动,有人偷偷点头,有人眼神闪烁。
“但我们陛下与那些昏君不同!”老孟的声音陡然提高,“陛下一登基就推行仁政,减轻赋税,整顿吏治!最重要的是,陛下自己就是军人出身,知道将士们的不易,所以他爱兵如子,从不亏待为他效力的将士!”
老孟停顿了一下,等着这些话在士兵心中发酵,然后继续说道:
“陛下有旨,都是大景的子民,他不愿多造杀孽。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免死,愿意继续从军的,待遇从优;想要回家种地的,发放路费!若负隅顽抗——”
老孟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寒冬的北风:“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陛下的旨意很明确:能招安则招安,不能招安……就打残!”
“打残”两个字像重锤般砸在每个联军士兵的心上。他们想想刚才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