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转身走回御书房。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挺拔,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与疲惫。
进入殿内,他从麻子手上接过赵月瑶,轻轻将她放在软榻上,又摸了摸赵星衡的头。
“爹爹……”赵星衡仰着小脸,眼中还有未散的恐惧,但更多是困惑,“您不杀他们了?”
赵樽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声音低沉而温柔:“嗯,不杀了。你娘亲不喜欢爹爹杀人。爹爹……不能惹她生气,但爹爹也必须要惩罚他们。”
赵月瑶爬过来,依赖地抱住赵樽的胳膊,小声问:“父皇,娘亲……真的只是生病了吗?她什么时候会醒来看月瑶?”
赵樽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也仿佛要给予他们全部的庇护。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未央宫的方向,那里,冰棺安置的宫殿,是他每日必去之处。
“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回答孩子,更像是在告诉自己,“娘亲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等她休息好了,一定会醒过来。到时候,父皇带你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依偎在父亲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赵樽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拥着一双儿女,目光看向博古架上放着的一壶酒,心里暗道:“四年了,孩子都四岁了,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窗外阳光正好,御书房内却弥漫着化不开的思念与等待。
赵樽所有的暴戾与冷酷,都在想起韩蕾的一瞬间,化为了绕指柔。他愿意为了她,克制自己,做一个她所期望的明君,等待着一个或许渺茫,却支撑着他全部世界的奇迹。
因为他知道,他的丫头,不喜欢。这就够了。
御书房的气氛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赵樽将终于哭累睡去的女儿赵月瑶轻轻放在软榻上,为她掖好被角。
小男孩赵星衡也依偎在妹妹身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手紧紧攥着赵樽的一片衣角,仿佛生怕父亲也消失不见。
赵樽坐在榻边,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一双儿女的脸上。瑶儿的眉眼像极了她的娘亲,尤其是笑起来时,弯弯如同月牙。
衡儿抿着嘴的倔强模样,又有几分他母亲执拗时的影子。这小小的、温暖的身体,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与那个世界唯一的、最珍贵的联系。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思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