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外间一阵嚎啕由远及近.
少倾,姜轩掀帘入内,白白胖胖的脸蛋上涕泪横流,骚包衣裳上赫然多了几个大脚印.
“怎了这是?”林寒酥错愕。
“小姨母!您府上的人揍了我,小姨母得给我做主啊.”
“谁揍了你!”
林寒酥俏脸一冷,豁然起身。
“他叫.叫.”姜轩抽噎半天才道:“叫丁岁安的那个兵痞!”
“.”
林寒酥重新坐了回去,凤目低垂,淡淡道:“你没事招惹他作甚?赔个不是总成了吧。”
“不成.他光赔不是不成!”姜轩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依不饶,“小姨母得打他板子!”
“谁说让他赔不是了?我让你去给他赔个不是”
姜轩哭声一滞,双眼圆瞪,“啊???”
面对大姐投来的疑惑目光,林寒酥坦然道:“小姨母的命便是你口中的‘兵痞’救下的,若没他,轩儿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眼看小姨母这边告状告不赢,姜轩气呼呼跑去了嫮姱园寻姐姐撑腰。
以往在天中,他被别家勋贵子弟欺负,都是姐姐帮他出头。
不料
姜妧听姜轩原原本本讲述了前因后果,却道:“你呀,在天中被人欺了吭也不敢吭,偏要跑来小姨母这里耍威风!这下踢到石头了吧!”
“阿姐怎也胳膊往外拐!偏帮外人!”
“我并非偏帮谁,只站道理二字。把你钱袋拿给我”
“阿姐要我钱袋作甚.我没剩几两银子了”
姜轩嘴里嘟囔着,但多年形成的心理依赖还是让他乖乖解了腰间荷包递了过去。
姜妧将荷包内的碎银一股脑倒入掌心掂了掂,约莫有个六七两重的样子,便又打开自己的荷包,捏出两枚银稞子凑了十两,再装回弟弟的荷包内。
看得姜轩一阵感动.还是阿姐疼我!
知道我受了委屈,添钱给我!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待会你亲手将这些银子交给那名被你踢打的军卒,赔作汤药费.”
“???”
姜轩一脸震惊,随即悲愤道:“阿姐你让我给贼军汉赔不是?”
“住嘴!”姜妧声音软绵,却很严厉,“若无我大吴军卒抛家舍业、戍边守关,哪有你这等膏粱子弟在京中歌舞升平!父亲亦是边镇武人,你下回见了父亲,是不是也要称他一声‘贼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