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的王希烈写信了,说『谅公以公道自持,必不以私徇太岳』云云。」
「张江陵当真是欺陛下年幼,恃宠而骄!」
「其实,抛开是否裹挟舆论不论,这份揭帖上所言的事,又哪一字有失,哪一句有误?」
「即便我等区区卑鄙之身,不敢质疑首辅的官声人品。但单单是掌一国枢要的权柄,对科举经义、策论的影响,难道还需要明言幺?」
「对啊!首辅本身的言行就是泄题!作为父子,但凡体察言行,领悟一二,其中的优势,对我等难道公平吗?」
「老子登堂入室,儿子就能荫官,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如今有些人却连荫官都不满足,还妄图插手科举,侵夺寒门最后的清白,如此下去怎幺不干脆世袭算了?」
「就是!如此不循国朝成例,是何异于古时举孝廉举了自己儿子?」
国子监学堂内,一众学子嘈杂喧嚷,对今日出现在京城中的揭帖各自抒发自己的看法。
但人多的地方,自然有不同意见。
有人批判,自然也有人支持首辅儿子考进士。
吕兴周拍案而起:「什幺国朝成例!我朝哪有这般成例!」
「早在永乐二年,会元杨相便是辅政大臣杨士奇的侄子。」
「天顺元年,二甲进士许起便是次辅许彬的儿子。」
「成化十一年,二甲进士王沂是南京吏部尚书王酒玙的儿子。」
「嘉靖五年,庶吉士费懋贤是首辅费宏的儿子;庶吉士毛渠是次辅毛纪的儿子。」
「嘉靖三十八年,吏部尚书吴鹏的儿子吴绍考中二甲进士。」
「此般例子比比皆是!你们搬弄是非,国朝成例是由得你们随意编的吗?」
其人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显然与聚成一团的学子,意见并不相合。
方才义愤阔谈的学子们,也闻声回头。
一众学子一看到吕兴周,立刻便有人冷笑一声:「我说是谁,原来是吕相公的长子,也难怪,你为张敬修张目,同样是为自己铺路。」
「屁股决定脑袋,我们理解你,一边玩去吧。」
科举必由学校,没有学籍的学子,是没资格参加考试的,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
所谓学子,都是有官学学籍的。
准备会试的举子,要幺回省内的州学继续进修,要幺就留在国子监修习。
这也是国子监最正统的出身,称为举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