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之相对的,国子监还有荫监、恩监二种,多是官老爷的子侄,或者以功赏赐的身份。
虽同为区区一个监生出身,但由于生源不同,二者的立场、观念、主张,都有着天壤之别。
吕兴周是吕调阳的儿子,见其说话,一众举监立刻为其划好了成分。
成分不好,甚至懒得与他辩论。
而自觉好好摆事实叫道理的吕兴周,莫名其妙被折辱,当即怒不可遏。
他口中也不择言语了起来:「我父为天下兴亡殚精竭虑,为家国陛下鞠躬尽瘁,你们这些蛀虫衰仔,于国寸功未建,享着国朝的恩惠,也敢攻讦我父!」
「国朝柱石,功勋卓着,恩情你们还都还不完,竟然还想平白褫夺我等考试的资格。」
「我的公道又何在!?我有罪耶!?」
跟荫监不同,举监是领钱的。
除了每年例发的布匹、丝绸、衣服、帽子和靴子等,还会发放子女的衣服两套,米两石等。
所以才有吕兴周故意戳这痛处。
这话一出口,一众举监勃然变色,怒气上涌。
「好胆!汝等天街公卿,其无后乎!」
不仅是鼓噪。
已然有人奋袖出臂,跃跃欲试了。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
举监一方,余孟麟越众而出。
他先是挡在了同伴身前,将其拦住,又环顾一周,各自行了一礼:「诸位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在劝住众人之后,他这才看向吕兴周,语气沉稳,音色清朗道:「吕公子,气话你我不必再说,还是就是论事罢。」
吕兴周冷哼一声,挪回方才欲走转过去的身子。
余孟麟保持着礼节,继续说道:「你说国朝无有这般成例,遍举洪武至今的例子,以表辅臣子弟,亦能会试。」
「那我且问你,到底是这些人合乎规制,还是只因皇帝姑息,乃至有人欺上瞒下?」
「先说方才所提及的,吏部尚书吴鹏的儿子吴绍,考中二甲进士一事。」
「此人乃是替考!天下公论,吕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当是时,『倩人入试,途人皆知,而言路无敢言』,难道不正是因为吏部尚书吴鹏官居要职,才敢如此兴科场大弊?」
「这究竟是世宗遭受欺瞒,还是替考也合乎规矩了?」
「再者,这揭帖上也说了,辅臣翟鸾二子登第,世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