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本质,一旦试图去追求它,反而会背离它。
至于怎幺致良知,那就得考悟了。
李贽哦一声,不再说话。
一会的功夫。
袁洪愈姗姗来迟。
是一名体型宽大,龙精虎猛的老者。
「裕春公。」
「袁公。」
不少认识的人纷纷见礼。
薛应旗朝其点了点头。
王畿则笑道:「袁抑之似乎又有精进?」
袁洪愈一丝不苟朝众人回礼:「诸位久候了,开始罢。」
说罢,几人齐齐落座。
只有王世贞含笑摇头:「还有人未到齐,诸位稍待。」
他顿了顿:「这位倒是还托我诵念一份文章,请诸君上评一评,看看坐台上还是台下。」
「也算是做个热场了。」
李贽闻言无动于衷;钱德洪与王畿对视一眼,面上带着疑惑。
薛应旗、袁洪愈则是无动于衷。
台下众人反而很给面子,听了半个早上也不腻,反而跃跃让王世贞诵来。
王世贞今日身着一身青袍,宽衣大袖,极为潇洒。
见状含笑点头,从善如流从怀中拿出一份文章。
他清了清嗓子,开头诵道。
「易经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形而下,是指能看得见或能感知到的有形之物,称作器物。我尝试举例,譬如说目之视、耳之闻、物之体,我总结为,五感上可以感知、认识上能以经验确定的。」
「形而上,则是指看不见或不能感知的无形之物,称之为道。我尝试举例,想法、观念、本源、天理、性灵,我总结为,只能依靠思想进行脑补推演的。」
「我姑且将『大道之争』,称之为形上学,这是对其思考范畴所做的界定。」
这一句话出口。
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连大和尚上去争座次,都是满口之乎者也,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大白话,大家显然不太习惯。
尤其一众老夫子,纷纷蹙眉摇头不已。
倒是年轻士人,正襟危坐,心中暗自感慨,终于来了个听得懂的了——大家这些时日,见惯了李贽在新报上与人争论,都是用大白话,多少见怪不怪了。
「关于形上学的研究,起源于先秦,形成广泛学说,则在宋明。」
「形上学以周张、程朱、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