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中着实不安。
高仪思绪不断,有些出神地在街道上行走着。
各部衙门都是有点卯的,虽然比早朝略晚些,却也差不离。
陆陆续续穿着不同颜色官服的朝官,往皇城汇集。
高仪作为阁臣,有头有脸,路上遇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招呼应酬。
「阁老。」
「高阁老。」
「阁老。」
一路上不断有人给他拱手行礼,脸都快笑僵了,也让他止住了思绪。
「阁老,何不上轿同行?」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仪回过头,只见一辆六擡大轿,里面一老一少,掀开轿帘,向他招呼道。
他看清脸,才想起好像是成国公府上的朱希孝,跟玉田伯家的蒋克谦。
哦……勋贵啊,那没事了。
高仪总算不用回笑脸了,仿佛看到空气一般,转过头去。
心中无奈,当他高仪是什幺人,连勋贵也来套近乎,真以为是个勋贵都能做朱希忠呢?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顾自往一旁走开了。
行至皇城的时候,高仪又被人叫住。
「子象,怎幺气色不太好?」
高仪偏过脸,是张居正,跟礼部尚书吕调阳,联袂并行。
吕调阳跟着拱手:「阁老。」
高仪不敢托大,连忙回礼:「吕尚书,左揆。」
张居正是次辅,高仪当面向来称左揆,也就是左相的意思,以示尊敬。
回礼完,他才苦笑道:「年纪大了,昨日宫里送来鲜笋,贪图口腹之欲全吃了,吃了之后胀得难受,睡晚了些。」
吕调阳被他逗乐,捋着胡须笑道:「阁老有这胃口才是好事,不像我,牙齿松脱,想吃都吃不了。」
高仪作为谦逊随和,跟朝官关系都不差。
张居正也开口道:「子象,正好,我跟和卿在聊皇太子登极仪注的事,来参祥一下。」
和卿是吕调阳的表字。
而登极仪注,就是登基时,用的礼仪,祭文,各个事项的人选等等。
三人顺势同行,张居正高仪在前,吕调阳自觉落后半步。
高仪开口问道:「第三次劝进定在何时?」
张居正答道:「昨日两宫才把奏疏批下来,定在初六再度劝进,皇太子接受后,于初十登极。」
高仪沉吟了一下,说道:「国朝不宁,合当灵前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