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
申时行沉默了片刻,终于是按捺不住。
四下看了看,见近处无人,凑近低声道:「会不会有些夸大其词了。」
「我听闻高阁老,颇得皇太子孺慕,昨天日讲后,皇太子练完字,还特意赠了一副『顾命辅政,腹心股肱,为孤师保,肝胆相照』的字帖。」
言外之意,皇太子的名声,会不会是高仪有意吹捧起来的,好彰显自己教育得力,既为内阁站台,也为自己在内阁壮势。
申时行是听了些风声的,最近内阁动作极多,尤其是跟司礼监斗得厉害。
余有丁摇摇头,没多做解释,他知道,朝臣但凡不亲眼见到,恐怕都难相信,这位皇太子如今的风姿气度。
即便是他亲眼看着皇太子转性,都还没回过神,别说外人了。
倒是王锡爵突然开口道:「汝默是不了解高阁老。」
「高阁老是我弟王鼎爵的座师,昨日我见我弟时,他与我说起过这事。」
「他说,高阁老这些时日,已是多有致仕之意。」
「那副字帖,便是两宫与皇太子极力挽留他才写下的,几令他老泪纵横。」
申时行连忙告罪一声,若有所思。
余有丁适时插话道:「往日早朝咱们无缘列席,今日劝进,岂不是正好远远观之?」
这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王申二人当即会意,连连称是,略过了此事。
一番谈论,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早食。
三人一同往皇城而去。
王锡爵又提起一事:「我昨日还听闻,内阁在议新的官吏考察之法,不知是真是假?」
如今的官员绩效,是有考核的,京官每六年「京察」一次,地方官每三年一次「大计」。
但往往是上官说你好,不好也好;说你不好,好也不好。
没个具体的具体的考察标准,已经逐渐流于形式。
而这次内阁议的,就是这个具体的考察标准。
从先帝登基以后,吏治改革的声音,就逐渐甚嚣尘上。
屡屡有人上书,要求整顿吏治。
无论是内阁朝臣,还是言官,乃至地方,都纷纷奏请此事。
其中有赵贞吉的《三几九弊三势疏》,张居正的《陈六事疏》,甚至连王崇古都奏请过此事。
而此后高拱执掌吏部后,更是将此事推向了巅峰。
仅仅是去年一年,就处置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