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此前下过密诏的情况下,所谓的家书,倒不如说是不走官方途径的私下任务汇报。
朱翊钧迅速扫过一页,抓住关键字眼。
他头也不擡地问道:「报纸呢?」
李白决没等宫女伺候,替自己与皇帝摆好碗筷:「替陛下放在正殿的书架上了。」
朱翊钧点了点头,也没让人去取一一知道有就可以了。
李白决神情有些忧愁:「大父信中说,他与曾祖母,身体每况愈下。」
朱翊钧入神阅看着李春芳寄来的家书,只是嗯了一声。
他记得李春芳还有还几年活头,倒是李春芳的老母,好像李家在万历九年风光大葬了一场,应该就是老太太了。
李白决看了皇帝一眼,埋怨道:「陛下前几年就说找人接替大父的差使,让他颐养天年,奉养老母。」
朱翊钧顿了顿,擡头迎上李白决的目光。
给亲戚安排工作就是这样,老能拿到家里来说,
朱翊钧腹诽一番,才无奈安抚道:「南京新闻版署是国之重器,如今除了岳祖父,着实无人能担大任。」
跟北直隶的政治环境不一样。
南京那边的新闻版署,比南直隶两大巡抚、各色总督、六部衙门,都重要得多一一那可是士林舆论的天下!
除了李春芳这种朝廷高官、名门出身、士林楷模,天下间有几个人能镇得住南京新闻版署的场子?
当然,也不是没有。
最合适的人,其实是东林党的那群人,要出身有出身,要名望有名望,官职品阶也不算低。
可惜无论是顾宪成,还是李三才,虽然改造了几年,但具体成色如何,自己还没验收通过。
只能再苦一苦李春芳了。
朱翊钧话刚说话,就见李白决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
德行。
朱翊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退后一步道:「好歹办完这趟差使吧?」
李白决这才郝然一笑,不好意思地给皇帝夹了一筷子菜。
见皇帝没有不耐烦后,才关切道:「陛下引蛇出洞快成了吧?大父说,如今南方各大报纸,越发不知收敛,已然有疯狂之兆。」
朱翊钧一滞,恼怒更正道:「什幺叫引蛇出洞!」
李白决缩了缩脖子:「大父这般说的。」
朱翊钧登时失语。
过了好半响,他才叹了一口气:「你以为这是朕的本意幺?你大父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