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声的手势,便跟着大摇大摆踏入干光殿。
踏入正殿的时候。
朱翊钧便发现殿内来了好大一家子人,围坐在李太后身周。
外祖父武清伯李伟、舅舅李文全、嫁到平江伯府上的二姨李彩云、老表李诚铭。
此外还有自家的一母同胞,今年才满十六的寿阳公主朱尧娥。
「咳。」
朱翊钧轻轻咳了一声。
众人转过头,不由一惊,见是皇帝驾临,纷纷起身行礼。
「陛下。」
「大兄皇帝陛下。」
朱翊钧伸手虚虚按了按,示意众人如常。
而后才走到李太后近前,躬身下拜:「孩儿问娘亲安。」
自家儿子来了,李太后却反应平平。
甚至颇有些阴阳怪气:「万岁爷日理万机,倒是难得有空来一趟干光殿了。」
饶是朱翊钧脸皮厚实,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他僵硬地笑了笑,勉强解释道:「娘亲,孩儿不日便要出宫南巡,以致内廷外朝大小事宜都堆在一起,近来属实繁忙这是实话,一大早就又是祭祖,又是奏对的,连请安都得用午膳时间见缝插针。
但朱翊钧话刚说到一半,就感觉李太后神情不太对劲。
李太后手上针工突然停了下来,顺势住一条刚刚缝制好的风领,逐渐拽出了青筋。
朱翊钧灵光警告不断闪动,默默掐住了话头。
可惜,为时已晚。
南巡之事,有太多人只不过是捏着鼻子认下,心中仍旧暗藏不满,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攀升。
这种不满,在八月二十八日这一天,终于到达了巅峰!
有些人再也忍不住,对方历皇帝出了手!
「南巡!南巡!让你南巡!」
李太后抢起手里的风领,胡乱抽向皇帝!
「翅膀硬了!瞒着我就决定要南巡!」
「满朝都知道了,就是不跟我说!要请我监国了,才让张宏来敷衍我!」
「南巡!怎幺不南巡回京再来见我!」
一阵阵毫无章法的风,在干光殿内刮起。
皇帝幼时的肌肉记忆疯狂涌出,狼狐逃窜。
好端端的干光殿眨眼间鸡飞狗跳!
殿内的皇亲国戚们目瞪口呆。
礼法是一门学问。
当家庭等级上下分明,成员关系氛围紧张的时候,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