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未经朝廷批准,私自委任胥吏乡勇。
奸党就不用说了,交结朋党,紊乱朝政嘛,对于工部下派地方的主事而言,其实就是破坏地方政治生态罪。
“既是构陷,也是微臣自寻死路。”
张君侣在前引路,听到皇帝询问,便勒着缰绳,好让身后的皇帝听得更清楚些。
说起这一项罪名,他语气显得有些感慨:“上下皆知,臣与徐州知州吴之鹏积怨颇深。 “
”乡里征调的役夫历来都是良莠不齐,在吴之鹏调度之下,派到微臣河段的役夫,甚至全是老弱病残。”
“偏偏这是乡里自古的痼疾,州衙调派役夫的公文严丝合缝,哪怕贻误工期,微臣也挑不出吴之鹏的麻烦。”
“但秋汛急迫,不得已之下,微臣便自行招募青壮,分设职司,供应钱粮,其中除良家子外,亦不乏亡命徒。”
“巡按御史李士迪风闻后,便参劾微臣市恩百姓,笼络青壮,招纳亡命,滥设官职。”
一阵带着泥腥的河风吹来,拂过皇帝惊讶的面庞。
李士迪怕是想把人往死了整,招纳亡命,滥设官职,可是谋逆的标配!
河漕的里甲劳役,属于重差,理论上来说,应该科派上中两等人户应役。
但本朝历来官豪相勾结,放富差贫,上中两户的青壮不肯应役,沿河贫民受雇顶包,老弱病残自然少不了。
吴之鹏一股脑打包送到张君侣这边来,这调度能力大小也算个人才。
再加上李民庆催逼进度,黄河汛急,张君侣明知不对,竟也一头钻了进去。
李士迪风闻弹劾,一个招纳亡命、私设官职的奸党之罪,简直辩无可辩。
难怪张君侣声称诸方阻挠,阴谋暗害,都水司、州县衙门、御史之间,还真就是默契十足! 朱翊钧思绪万千,又问了个偏僻的问题:“役夫之外再招募夫,管河衙门的钱粮这般充裕? “”朕看都水司以往呈上来的奏疏,总说什么河道银钱捉襟见肘,勉力维持,役夫食不果腹,艰难度日。 这话问得张君侣一愣。
他旋即反应过来,语气莫名:“只要不往自己腰包里揣,部里派发的钱粮,从来都有盈余。 “话外之音,呼之欲出。
朱翊钧暗道果然。
他摇头微哂:“银钱也就罢了,工料、麦粮一般怎么处理的? “
张君侣闻弦歌而知雅意。
黑货要变卖,自然不能缺少渠道,皇帝这是在问徐州官商勾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