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露出认可赞同的神色,不由放下心来。
又不着痕迹补了一句:「这其中就有李司业的功劳。」
李贽疑惑回头:「我的功劳?」
张诚点了点头:「陛下对善恶论有惑,最难解的问题,便在于何为善恶?」
「此后便查阅典籍,咨听诸学士,正好听到了李司业的学说,陛下直呼大才。」
「随后便将李司业记在了心中,乃至此次遣散宫女,也是受了李司业的影响。」
「李司业为女子张目,有『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之类的话语。」
「陛下对李司业的学问,很是认同,这才善待宫女。」
李贽默然不语。
他的学说,向来被视为异端,不说喊打喊杀,那也是受尽了白眼。
如今竟然得了皇帝看重,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是什幺心情。
只拱手遥对干清宫,行了一礼。
得了张诚提醒后,又朝西苑行了一礼。
这是面上功夫,李贽心中反而是对面圣之事,有了不一样的期许。
从官场应酬,变得逐渐升起了个人兴趣。
张诚一路领着李贽,进了西苑。
李贽明显感受到,西苑气氛大不相同。
禁军十步一岗、百步一班,偶有锦衣卫、东厂之人来回巡视。
紧张、肃杀的氛围,扑面而来。
这就是皇帝跟前,森严重地?
感染之下,李贽小心地跟在张诚后边,生怕惹了麻烦。
二人一路到了万寿宫殿前。
张诚止步,朝李贽笑了笑:「李司业,陛下只见您。」
万寿宫是世宗嘉靖皇帝居所,宽阔大气,李贽哪怕只在殿外张望,也忍不住有些拘谨。
他强提了一口气,拱手谢过,独自进了殿。
李贽刚入殿,就看到一名稍显稚嫩的身影,迎面而来。
李贽心中一跳,立马意识到,这就是那位十一岁的少帝。
反应过来后,就要行礼。
谁知皇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往里面拉扯。
小皇帝字典里似乎没有生人二字,一见如故的做派,自顾自说道:「朕这几日迁宫,倒是怠慢了李司业,李司业在京城可还习惯?」
李贽一个经学小官,却受不了皇帝这番礼遇,干巴巴道:「还……还算习惯。」
朱翊钧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