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的自己人,王小仙陪他喝了一顿酒,听这货絮絮叨叨的嘮了一宿。
无非是他和他的部族自投降以来有多么的受歧视,受欺负,被西军如何如何压榨,如何如何的瞧不起,如今他们跟了大宋,如何的里外不是人之类的,那些个西军,看他们藩兵和西夏打仗,完全就是一副狗咬狗的態度。
就在不久之前,环庆路那边的藩將李宗谅率领本部一千兵马战梁乙埋亲自带兵的数万大军,环庆路经略李復圭命西军本地將领李信等人支援,结果李信却坚守不出,坐看那李宗谅战死,甚至是期间李宗谅数次跪拜恳请李信打开寨门接纳他们进去修整,这李信都不管不顾,眼睁睁看著他们全军覆没而自始至终不发一兵一卒。
事儿虽然是发生在环庆路的,但他们这些廊延路的藩兵现在也都慌了,生怕他们这边打仗的时候也遇到一样的情况。
而且他们都认为,以西军的尿性,发生这样的事情概率是很大的,西军就是有对他们藩军见死不救的传统,大家归化大宋是来过好日子的,朝廷让俺们交血税,可以,也理解,但大家好歹都是袍泽,你不能还把咱们当仇寇啊!
请王小仙无论如何要给他们做主,弄得王小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同时也答应了他们他过两天去环庆路,一定要过问此事。
当天,王小仙住在了金明寨,深切的体验了一下他们这些归附藩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一时间甚至也是感慨连连,毕竟大宋么,从上到下都有点皇汉的意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就属大宋说得最多。
这好像已经都是结构性矛盾了,绝不是短时间內能调整得过来的,更不只是刘绍能,种諤,郭逵等这几个將领的矛盾。
要知道,王小仙在之前甚至都还想过,要不要自己玩一手突击,直接舍死將种諤这个刺头拿下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种諤一个人的事儿,拿下种諤,只会激化矛盾。
歷史上的庆州兵变本质上就是这样的,韩缝当上安抚使之后有意拉拢藩兵藩將来压制西军本地的实权派,可这些本地人和藩人的矛盾实在是已经给过於激烈了,一朝翻身把歌唱,什么矛盾就全都出来了,甚至藩將还要反压宋將一头,庆州那些西军一看,呀你个蛮夷还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韩相公支持?韩相公多个鸡毛,乾脆闹起兵变,导致歷史上的这场宋夏战爭功亏一簣,韩絳他自己也成了大宋的罪人。
王小仙虽然不太了解庆州兵变的具体细节,但他坚持田野调查,亲自跟一线士兵接触,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