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菱湖上大大小小的采泥船,通过租船的费用赚些钱而已,具体租船的数目都是那些江寧本地的富户和他们谈的,王小仙全程就没干涉过。
然而即便是这样,建武军的人偷偷背著所有人开始搞串联的时候,这效率依然超过了所有人的想像,就一句话:这事儿他们要是不出头,那不就真成了乌龟王八蛋了么?
本质上,王小仙也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这就是三年前那一场,迟来的兵諫而已。
反正当得知江寧水师居然已经秘密调动起来之后,元絳整个人都是麻的。
他妈的让我下令?我拿啥下令啊!江寧知府,什么时候有过调动江寧水师的权柄了?江寧水师是枢密院直属好吧!
治平元年兵諫事件之后,朝廷更是有著明確的詔令“沿江水军十將以上,非枢府符节不得移屯。”
换言之全天下唯一有权限大规模调动江寧水师的,就是王小仙他们这一次最最最最针对的,当朝枢密使富弼!
换言之现在他们江寧水师,全靠一些中下层官员彼此串联,真的串出一支舰队,都直接杀到距离江寧城墙不足十里的菱湖上来了,此举,分明已经与造反无异!
那你让元絳这个知府,还是个守印的知府,下什么令?
既然都已经决定兵諫並且付诸於实际行动了,他下令与否,又还有什么关係呢?
你们要兵諫,调兵都背著王小仙,分明就是不希望此事牵连到他,结果现在却非得要拉我下水是吧!
然而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三万名民夫正在眼巴巴地瞅著他呢,王小仙现在命悬一线,而且客观来说,王小仙之所以会捲入其中,这万般事务的源头,也確实是他元絳给了王小仙一块令牌,希望用王小仙来试探新君態度。
老头有一种,他要是敢拒绝下水,这三万民夫,乃至於这些已经被调度起来的江寧水师,会一拥而上將他给活撕了的感觉。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元絳却是也只得洒脱一笑,顺势而为了。
正好,宋押司,以及江寧府上下大部分的胥吏都在此处,元絳直接就写了一封,曹修谋逆,已经杀至江寧城外,他为了事急从权,不得不违制调度江寧水师的这么一纸调令压印。
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禁觉得好笑。
本来么,他是將王小仙当做一枚过河的卒子用的,谁成想这个王小仙,本事確实是大得有点离谱,现如今却反而是他被王小仙所掀起的大势,宛如浪涛一般给卷了起来,裹挟著,不得不陪著王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