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却是摇头道:“介白此言差异,我承认,嘉佑元年七月的那场大水,我们家確实是侵吞了许多的田地,可是灾年米贵如珠,息高乃补折损,若依法定十厘息,谁肯放贷救民?”
“救民先救豪啊!你也说了,那一场大灾,淹田七百万亩,流民四十七万,介白,你是江南人士,这江南一带虽然也常有洪涝之灾,但每次受灾的灾民能有十几万,就算是大灾,甚至是百年也难得一遇了,四十七万受灾流民,你真的能理解四十七万流民是个什么概念么?更何况还是河北重地,契丹人隨时会趁虚而入。”
“如此大灾,朝廷若是不能倚仗地方豪右,如何平息呢?我让豪右放肆兼併土地,非是为了我自己的一家之私,实是为了救灾,
你说我家以一石霉米就换一亩良田,那又如何,当年的河北,一张粗饼,也可以换一个十二三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我问你,是田重要,还是命重要?”
“若非我陈家带头兼併土地,救活人无数,当年的河北大地,早就已经是尸横遍野,朝廷若是不许兼併,则河北之地必然已是处处烽火,
此事,我家中所做並无半点错处,所得良田,皆为自愿售田,所籤条约,皆是约定好的不讼、
不索、不追的三不悔约。”
“事后,包公审理此事之事,儘是些刁民反悔不认,包公他一直偏祖刁民,逼迫我们將部分真金白银白纸黑字的约契买来的良田归还,难道这就是对的么?”
王小仙冷笑:“大灾之年,就应该杀你全家,掠你家財以做賑济,你一家之苦,好於一路之苦,若是当时河北便有青苗之法,哪轮得到你们这等人家,將国难財发到了如此地步?
你弹劾王公,反对青苗法,分明就是为了你们一家之私利,就是为了你们家以后还能在河北继续放这种月息三成的高贷害人!”
陈荐依然摇头:“介白此言荒谬至极,荒谬至极呀,我们家没做任何违背法度之事,借贷放民,乃是活人性命之事,何错之有啊?
若只是因为我家有钱,豪富就要不教而诛,我大宋法度何在?若是当真如此做事,全然乱了伦理纲常,就不怕狼烟四起,天下大乱么?我这是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王小仙:“所以,你弹劾王公和青苗法,也是问心无愧?”
陈荐:“这是自然,介白,你是南方人,不懂北方的事,王介甫虽说是为官多年颇有经验,但他当的也一直都是南方的官,没在北方做过,这南方和北方,是完全不一样的,这青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