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回避这样的站队。
但是当他的「第一个」长篇问世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看清楚他身上的光谱。
《费加罗报》上的批评,就是一个尖锐的信号。
而莱昂纳尔,也不准备回避了。
回到家里,他就拿出稿纸,开始撰写对儒勒·克拉雷蒂的反驳文章。
在这个没有电视、收音机,一切信息都靠文字传播的年代,唯有这种方式才能最有效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莱昂纳尔仔细回忆着上一世那个最擅长与人辩驳的年轻人的「战绩」,揣摩如果是他会如何写这篇文字……
不多时,莱昂纳尔就抽出墨瓶里的鹅毛笔,沥去多余的墨水,写下了这篇文章——
【致《费加罗报》主笔克拉雷蒂先生
——并答《当心!文学怪胎秀正在巴黎上演》一文
儒勒·克拉雷蒂先生:
您把本雅明·布冬称作「马戏团的怪胎」,语气锋利如刀。然而,请您原谅一个年轻作者的执拗——我必须向您道谢,因为您无意之间,替我把这部小说最动人的钥匙交到了读者手中。
是的,本雅明·布冬就是一个「怪胎」,他生来便披着八十岁的皱纹与斑白的胎发闯进人世。
您以为这是对人伦的冒犯,我却要说,正因他是怪胎,才比任何循规蹈矩的婴孩更能照见我们所谓的「常态」之下的深渊。
在这块被不测的命运反复锻打过的土地上,怪胎的啼哭比圣婴的啼哭更能震撼我们的良知。
……
巴黎医学院的标本室里,有无数未长成的「怪胎」:脊骨分裂的、心脏外露的、颅骨塌陷的。凝视他们时,每个人都会屏住呼吸——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敬畏——原来自然在创造生命时,也会失手。
然而,正是这些失手,让年轻的医学生第一次看清,所谓「正常」不过是无数差错中恰好被保存下来的一种。倘若没有这些标本,我们或许终其一生都会把生命视作理所当然,把「应当如此」当「必然如此」。
「生而苍老」的本雅明·布冬,替我们省略了走向衰老的漫长程序,把「向死而生」的残酷在出生的一瞬间推至眼前。您称他「怪胎」,却忘了所有人类最终都会成为这样的怪胎,只是大多数人是被岁月缓缓揉皱,而他不过被命运提早体验了。
……
至于马戏团——您是否想过,巴黎的冬日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