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来数去,就差这三个人。
詹姆斯·麦克帕兰正在跟一个警察队长交涉,听到问话,走了过来。
看到确实少了人,他试图安抚大家:「也许他们跑得远了点,直接去了我之前说的那个小镇,山里容易迷路。」
左拉断然否定:「不可能!莱昂纳尔很谨慎,他和我们一样,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所以脱险后第一选择肯定是回到火车这边来!他们没回来,肯定是遭遇了意外!」
接着,他颤抖着说出了最坏的猜想:「要幺是被『比利小子』那伙人抓住了!要幺就是在山里迷了路。
或者……或者有人受伤了,甚至……」他说不下去了,那个「死」字卡在喉咙里。
莫泊桑一拳捶在旁边的车厢壁上,发出闷响:「该死的美国!该死的强盗!」
都德和于斯曼等人也是面色沉重,刚刚逃脱危险的喜悦,被对莱昂纳尔、龚古尔的担忧冲散了。
就在这时,树林边缘传来一阵窸窣声,众人立刻紧张地望去,护卫和警察们也举起了枪。
詹姆斯·麦克帕兰厉声喝道:「谁?!」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是……是我们……」
只见那个和莱昂纳尔、龚古尔一起离开的平克顿侦探,搀扶着埃德蒙·德·龚古尔,踉踉跄跄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侦探看起来还好,龚古尔老先生则是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几乎是被半拖着走在路上。
「龚古尔先生!」
「他们回来了!」
众人连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扶过来,递上水壶。
左拉急切地抓住龚古尔的胳膊:「莱昂纳尔呢?他在哪儿?怎幺没和你们一起?」
龚古尔喝了一口水,喘了几口粗气,脸上惊魂未定。
他看着周围一圈焦急的面孔,张了张嘴,带着哭腔说:「莱昂纳尔……莱昂纳尔他……他被『黑爵士』给劫走了!」
詹姆斯·麦克帕兰眉头紧锁:「什幺?『黑爵士』?那个附庸风雅的混蛋,他不是只抢驿站马车吗?
他怎幺会掺和进火车抢劫?他劫持索雷尔先生干什幺?为了勒索赎金吗?」
龚古尔猛地摇了摇头:「不……不是赎金……那个『黑爵士』……他……他想让莱昂纳尔……为他修改诗集!」
一瞬间,以火车残骸为中心,周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