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加罗报》不会登,左拉不会写评论,屠格涅夫先生也不会翻译————我只是搭了个台子。」
他看向契诃夫:「有件事得跟你道歉。我自始至终没给你家里写信,也没发电报。不是不想,是不能。
奥克拉纳会检查所有寄给政治犯家属的信件,如果让他们发现法国人在组织营救,整个计划就暴露了。
我们必须装作完全不知道你入狱,纯粹是被你的小说打动,这样俄国当局才有台阶下—
哦,原来这个年轻人是个天才作家,那之前可能是误会」,而不是法国人在干涉我国内政」。」
契诃夫点点头:「我明白。在监狱里,我其实猜到了。突然换牢房,突然有好饭菜,看守的态度变来变去————
我知道外面一定发生了什幺事,但不知道具体是什幺。您不用道歉,您救了我的命。」
莱昂纳尔摇摇头:「是你自己的才华救了你的命,当然还有你的勇气。」
左拉身子往契诃夫的方向靠了靠:「安东,这两个月你遭遇了什幺,玛莎知道的也不多。」
契诃夫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述。
从被抓进奥克拉纳的审讯室,到破坏奥克拉纳的抓捕行动,再到被捕入狱,最后无罪释放————
他讲得很平静,每句话都很短,也没有太多修饰,但每个字听到这些法国作家的耳朵里,都沉甸甸的。
说完后契诃夫擡起头,看着餐桌上的人:「不是我多勇敢,而是我知道,一旦做了线人,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是身体上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会永远记得,我为了活命,放弃了什幺,那比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更可怕。」
餐厅里一片寂静。
屠格涅夫先开口,说话间还带着咳嗽:「你做对了,安东!出卖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
左拉重重放下酒杯:「那群畜生!想让你做一笔世界上最肮脏的交易!」
莫泊桑则盯着契诃夫:「所以你宁愿死?去西伯利亚,恐怕和死也差不多了」
契诃夫摇摇头:「不是宁愿死,是宁愿不那样活。」
莱昂纳尔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你真成了奥克拉纳的线人,一旦传出来,你的名字就彻底臭掉了。
在文学圈,告密者比杀人犯更可耻,也会让我们的营救计划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契词夫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当时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