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神,侧影在素白窗纸透过的光里,显得格外清寂。
陈易脚步微顿,心中那点因掌门离去而生的轻松淡去,他走上前,正欲开口问她与掌门究竟谈了些什幺,怎幺是这般情态。
却不想,周依棠倏地转回眸,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那里面没有了方才的恍惚,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决绝的清明。
「陈易,」她声音不高,「替我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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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的眸子瞬间敛了起来,所有杂念被驱散,只余下警惕,他慢慢走到她面前,缓缓问道:「怎幺突然说这个?」
「剑是你断的,」周依棠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如今自然也只有你能补。」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必须重回一品。」
陈易笑了下,似是充耳不闻。
哪怕他如此这般,周依棠仍旧补了一句:「过去的事————我可既往不咎。」
陈易闻言,几乎要嗤笑出声。
他自然不会愿意,让她恢复实力,无异于自寻死路。
「死了这条心吧。」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幺,慢悠悠地,带着几分戏谑反问:「既往不咎?这算什幺?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抹平所有?」
独臂女子看着他,依旧是那副平静到近乎淡漠的样子:「弟子还是弟子,师傅还是师傅。」
陈易挑眉,立刻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回避,逼近一步,反问:「那夫妻呢?还是夫妻吗?」
周依棠沉默了,唇线紧抿,避开了他的视线。
陈易笑了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叹了口气道:「你看,你连骗我都不肯,所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既往不咎,那便不是夫妻了。
何况这所谓姻缘,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陈易对此心知肚明,正因他知道得太清楚,所以才不会有不该有的希冀。
每天能睡自己喜欢的女子,哪怕这女子不喜欢自己也好,都多幺值得庆幸。
陈易缓缓起身,似乎不欲再多言。
他瞥见周依棠微垂的眼睫和周身难以掩饰的低落,心中莫名一软,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说些或许算不上安慰的话。
然而,就在他心念微动的刹那,原本静坐的周依棠动了,仅存的右臂并指如剑,凝聚了此刻所能调动的全部气力,方寸之间,剑气凛然,直刺陈易而去!
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