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善沉默了。他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也迷迷糊糊听赵文武说起,他叫张处长。虽然不清楚这个素不相识的处长为什么伸出援手帮自己逃出生天,但这种帮人暗室逢灯、绝渡逢舟的救命之恩,都是足以让人铭记一辈子的恩情,当涌泉相报才是,自己又怎么能出卖他,做那种恩將仇报、猪狗不如的事呢?
胖子见他不吭声,眼神犀利了几分:“李一善,想想自己,想想你的女儿,人死不能復生,好死不如赖活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一善装傻:“我不认识他。”
胖子冷笑一声:“是吗?这么说你和他素不相识?”
李一善继续装傻:“真的,真的不认识他。”
他这番姿態落在胖子二人眼中,无疑是在演戏,且演技还那么拙劣,两人不耐烦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说著,胖子拿过一把布满倒刺的铁鞭,直接抽了上去,每一鞭落下都皮开肉绽,带起一股血雾,惨叫迭起。
另一边,张义帮著安抚好枪声引起的骚乱,刚回到大厅,忽然一个女人从过道上走了过来。
是沈若竹。
她今天没穿警察制服,特意换了一身白色晚礼服,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踩著高跟鞋,颇有点高贵典雅的味道,巧笑嫣然。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义看著她,面无表情地说。
“张处长,昨晚你毁了人家的清白,总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你不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沈若竹一脸幽怨。
“所以你来这儿找我?”张义挑了挑眉。
“我找不到你,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找我干什么呢?”
沈若竹忽然哼了一声,然后笑道:“昨晚,你突然找上我,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意味深长,张义心中一震,暗忖起来,想让这个女人消失並不难,但他必须搞清楚背后的来龙去脉,他不相信早上还唯唯诺诺、气急败坏的人,这会突然有底气找自己当面对峙,是谁给了她底气呢?
於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说什么?”
沈若竹笑了笑,凑进一步,嗔怪地说:“以前,我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生活单调乏味,可以说无聊,但很平静。你勾搭了人家,给了人家期许,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张义看著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