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没有全局战略谋划。」
「所以对付太平军,我们只管稳扎稳打,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即可逐步收复。」
「但这束发粤匪,却是有着大战略啊!」
曾国荃不解,他有着十足的傲气:「大哥,咱们也不是没有和石达开交过手,他虽然打仗厉害,但也没有上升到大战略的地步吧?」
「一个衢州他都拿不下,现如今也只是占据着两府之地,周天受周天培兄弟这十万人,就算是剿灭不了他,却也能拖住吧?」
「等我们扫平江西安徽两省,而后与他们合围,轻而易举便可剿灭。」
「沅甫,」曾国藩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将桌上一封书信推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这是谁的书信?」曾国荃疑惑地接过。
「广信知府沈葆桢转来的,是他在福州的家人寄给他的报纸抄件和一些见闻。」曾国藩语气复杂。
曾国荃展开信纸,快速浏览起来。
起初尚算平静,但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看到最后,已是面沉如水,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大哥!这……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信中所言,完全颠覆了他们所信奉的君臣纲常,将大清立国的「合法性」批驳得体无完肤。
「是真的。」曾国藩语气沉重,「沈葆桢信中说,此报内容已在福建广为流传,荼毒人心。」
曾国荃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他石达开究竟想干什幺?!难道真以为凭藉福建一隅之地,就能颠倒乾坤,夺得天下不成?!」
「列强环伺,我辈不思共图报国,反而犯上作乱,有没有一点纲常伦理之心?」
与弟弟的激愤不同,曾国藩此刻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缓缓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石达开此等逆贼,自然罪该万死,凌迟亦不为过。」
「然则……其报中所言某些事理,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他顿了顿,低声道:「譬如这西方列强之论……」
「那福建呢?」曾国荃急问,「若福建百姓尽信其邪说,人心背离,届时又当如何?」
曾国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将那信纸,一下一下,仔细地折迭起来。
一边做着,一边慢条斯理道:
「被毒浸染过的土地,自然是要深翻一遍的。」
「在这土地上生长起来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