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的学问水平早已经不比朝中正统官员差了,再加诸位大家理论加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说独树一帜,也已算得上见解独到。
“允中,陪我走走。”
安昕移步,绕过雕塑以后,沿著宽阔的石板路,朝著山上走去。
“是!”
张则士小心应了一声,小步追上,亦步亦趋的跟在安昕身后半步,小心陪著。
张良、万泽文、何西及数名护卫坠在后面几米。
其余人等,则落后几十米远远跟著。
“当今天下局势,允中怎么看?”
安昕背负双手,攀爬著梦龙山。
吴州工科大学的校舍,一路从山脚建设到了山腰中段,还囊括了两个平静无波的湖泊,一个如月牙,一个如生,从山上看下去,像是镶嵌在山间的两块碧绿翡翠。
“小的身在海外,对於当今天下,只觉扑朔迷离,不知大势。”
张则士小心说道。
“听说允中早年在海上闯荡的时候,敢打敢拼,九死一生,才拼出了如今东海王”的美誉。
如今功成名就,反而胆子小了?”
安昕脚步不停,阔步向前,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张则士听了,脑子里疯狂的分析著对方话里的意思,最终嘆息一声,苦笑诉道:“部堂大人不知,如今东海之上,先是弗朗机人从澳门驻扎,虎踞南海,东望东海,虎视眈眈。
荷兰人又占据了小琉球,不断蚕食东海上的利益。
英国人这几年也不老实,舰队占据吕宋设贸易点,並不断侵蚀南海、东海利益,一面假意与我船队共分航线”,背地里却勾结荷兰人封锁小琉球水道。
更派快船偽装海盗,专劫我国输往倭国的生丝、瓷器。
这几年的东海、南海,形式越来越复杂,小的越来越看不清楚,左支右拙,便是守成都难,又哪来当初的豪情壮志呢·:
”
“这些问题,大燕朝廷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安昕说道:“此中问题,表面看似纷繁复杂,实则四字可以概括。”
张则士听闻,心中带著一丝怀疑,但表情却非常激动的道:“愿闻其详!”
“华夷之变。”
安昕平静说道:“这是我天朝上国朝贡体系,与夷人殖民资本主义的结构性衝突。”
知道张则士或听不懂殖民、资本主义、结构性衝突为何物,他解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