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
但这平淡的声音落在一众士绅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心头,让他们心头颤抖,惊惧非凡。
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
他们知道这句话中的「死活」,都已经不只是他们个人的荣辱,而关乎身后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士绅们以头抢地,声音带着恐惧:「想活!求部堂大人开恩!」
「擡起头来!」
安昕目光扫过底下一张张惨白的脸:「本官在伍仁县时,与诸位都是老相识。剿灭土匪时,诸位也曾慷慨相助。
钱景亮,本官记得你颇为慷慨,当时捐资两千两,是所有士绅当中捐的最多的,你说愿为桑梓尽绵薄之力,本官记忆犹新。
周德禄,本官当年来到伍仁县还未上任时,就曾在打谷场上与你长谈,如今数年已过,往事却历历在目,犹在眼前。后来,本官在大周村划了一方试验田种植土豆,可以说如今普及数府乃至皖州、山东等省,活人无数的粮食,就是从你大周村走出来的!
赵家主,本官记得你家里不但开了瓷窑,如今也已经涉足纺织业,赵氏纺织厂主产青天布,一月获银不下二百两,相比地利相差何多?如何还要跟着折腾?」
被安昕点到名的,一个个眼睛像是开了闸,顿时老泪纵横。
「部堂大人,我错了,我等错了!」
「我等鼠目寸光,目光如豆,实是没有颜面面对大人了!」
士绅们心中仿佛看到了活的希望,激动说道:「我想明白了,清丈土地实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大人说得对,如果百姓们食不果腹就如河南、燕赵等地一样,届时地界上乱了,我们也要遭殃!」
到了此时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终于觉得安昕说得对了。
「你们能明白最好。」
安昕看着忽然变得「拟人」起来,特别的「通人性」的伍仁士绅们,继续道:「既然想活,本官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伍仁县的清丈,不仅要继续,还要在秋税收缴前,彻底完成。
你等,需倾尽全力,协助祁知县将此事办妥、办成、办得漂亮。」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今日之后,你等家族名下所有田亩、人□,需三日内自行核查清楚,造册送至县衙,以为全县表率。
若有半分隐瞒诡寄,方才那份画了押的口供,你们自行领罪。」
安昕看着堂下的士绅,这些都是伍仁县如今除了黄家、武家之外举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