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死又呕血昏厥的事太离奇,朋友缠着问了他不少细节。
他说了一遍又一遍。
众人最感兴趣的,其实还是张果老。
张十八郎也没见过张果老,但他在崇玄馆里见过好几次和尚,那观阎法师听说与张果老一同修道,正好法师快要死了,他顺着推断了许多。
朋友们听的称奇。
「张果老真能来长安?」
「听说圣人看重观阎法师,就是为了寻仙!」
「什幺仙?」
「封禅时见到的神仙,听说跟张果老是好友。」
「世上真有仙人?怎幺我还没遇到?」
「呸,就你那样,也好意思说,怎幺也该是我有仙缘。我至少还是崇玄馆的学生。」张十八郎笑骂一声,正要倒酒,酒壶却空了。
他正要故技重施,让朋友帮他买酒。
面前却忽然摆上一杯清冽的美酒。
一个老翁笑看他:
「远远就听到公子在说话,还说到了张果,一想也是有趣啊。这杯酒就赠给你吧。」
张十八郎咽了咽口水。
他按住酒杯:「老丈也对张果老感兴趣?」
「是啊。」
那老翁看向他,「公子以为,张果老是什幺人?」
身边都是朋友,张十八郎刚才已经说了许多张果老的事,他想想道:
「张果老脾气定然不好。」
「哦?怎幺说。」
「听说太宗当年征召张果老,邀人入宫,他却不去。高宗时,又派官员召见,张果老避而不见。武周时,又召张果老,朝廷命官见他不来,强行带走了去,却未想到,走到一半,张果老竟然诈死。」
老翁笑意不减。
「哦?你怎幺知道他是诈死,不是真的死了?」
张十八郎冷笑。
「如今圣人多次派人召见张果老,却始终未曾得见,当然只是诈死,恒州刺史早就把张果老的踪迹报给朝廷了。」
「朝廷多次传召而不入,就算是有道之士,也没有这般拂天家脸面的。」
「这脾气能好才怪。」
「不止如此,他还敢咒言岐王身死,岐王又没得罪过他,这人还仇视公卿权贵,我看他也是道貌岸然。」
老翁哈哈大笑。
「哈哈,有理,嗯……确实有理,你说的不错啊。」
「这杯酒水,就请你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