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说钱,九成花费在水晶石及打磨,凡石料浑浊、杂质、裂纹皆不可用,需以金刚砂打磨且极易失败。算上眼镜,两个铜匠一共试验了十二次,你的两百二十二贯不够,我另垫六万七千三百八十五钱,本息共七万零八十钱,给七十贯即可。」
「好,钱不是问题,成品给我看看。」
「放在幼娘那了,让她绘其图样,记录诸般度衡。对了,图样度衡,乃我兄妹所有,须另外算钱。」
「无妨,明远兄说个数便是。」
「材料花了三百贯,那试出来的度衡怎幺也值六百贯。你说,有道理吗?」
萧弈微微一怔,心里竟很认同这句话。
可他手上大钱就两千贯,其中一千贯准备在襄州采买棉布,剩下的钱若这般花,就很紧了。
「怎幺?」李昉笑道:「我以济世之才为你操持商贾事,这点钱都舍不得。」
「给。只是,能否容我拿成品去讨到订金?」
「你打算如何讨要订金?」
萧弈问道:「造一个望远镜,需要多少成本?」
「至少六十贯,才可完全保证磨出合用的镜片。」
「我向陛下贩售、演示。」
李昉摇头,道:「你真当天子会给你订金?」
「否则如何?」
萧弈才问出口,很快明白过来。
郭威肯定又拿他当自己人,让他把制作方法献出来,再赏个没用的虚衔。
李昉道:「我教你一法,如何?」
「请明远兄赐教。」
「三十贯。」
「你今日怎事事算钱?」
「因为积蓄都为你花光了,看。」
李昉一掀衣襟,显出一双破损的靴子。
萧弈只好安抚道:「一会先支些钱给明远兄,说吧。」
「你找个天子心怀愧疚之人出面。」
「谁?」
「你才是天子近臣,如何问我。」
萧弈心想,还活着的人里,郭威最愧对的就是王峻,受其连累满门被诛,但显然不可能找王峻出面。
此外,倒是还有一个人选。
李昉招了招手,让老潘、花秾上前,对帐,询问眼镜最近使用的感受,空隙时,随口丢了一句话过来。
「你去花厅拿成品与图样吧。」
萧弈虽有心不见李昭宁,此时却不好矫情,往花厅走去。
在廊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