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竿顶死,裹着李璨的被褥,沉沉睡去。
最初,他心想着身处敌境,还有所防备,但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隐约做了许多梦。
随船回到了襄州,他抱着安元贞香软的身体放肆蹭了蹭,忽发现怀中人变成了李昭宁。
「你为何不将我兄长接回来?」
李昭宁眼神幽怨,这让萧弈有些后悔。
他只好道:「我当时不太舒服,头晕得厉害。」
「怎幺了?」
萧弈大概是感冒了。
虽然他自诩健壮,不愿意承认,但一觉醒来,浑浑噩噩,浑身无力,嗓子也痒得厉害。
往窗外看去,船还没停,天还是很黑,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原来只睡了半夜。
窗外湘江涌动,平野开阔。
江风一吹,更冷了,他连忙把窗户关上。
也是,在浏阳河泡了那幺久,吹风受冻,又没吃没睡,回了襄州该好好养一养了。
以后再也不出使了,长途跋涉太累了。
很快,再次沉沉睡去。
直到被码头上鼎沸的声音吵醒。
身体好就是不一样,精神已好了许多,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饿。
萧弈推窗看去。
不知睡了多久,天已大亮,晨光透过薄雾,江面开阔,水汽未散。
一排排战船沿江岸排开,列阵待发,帆樯如林,船身倒映在粼粼江水中,气势如虹。
江风猎猎,吹动战旗,偌大的「唐」字舒展翻飞。
「咚!咚!咚!」
军鼓作响,水师发船。
他所在的空粮船却是绕过战船,驶入水门,进了岳州城。
看来,何敬洙已攻下岳州,准备进发潭州。
这也太快了。
萧弈隐觉不对,楚国是烂,但唐军这速度甚至超出了常理。
下一刻,船只停泊,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商船、货船、客船密密麻麻,船工们正忙着装卸货物。
更远处,客栈、酒肆纷纷开张,形成与潭州截然不同的热闹场面。
可以算是他在当世见过最繁华的码头。
他推门而出,吏员、船夫们正忙着把一批批潭州商货卸下来,也没人理会他。
肚子实在太饿,萧弈见不远处就有一个卖水米羹的摊子,当即走了过去,要了三碗,又点了旁边摊子的炊蛋。
咕噜咕噜灌下水米羹,他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