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去宗人府里做过手脚了。
「大皇子月渊籍案上的掌印,根本就已经不是我的了。」
月棠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冰水当头淋透。
「他能够走到今日,靠的绝对不是运气。」月渊满脸哀伤,「这就是我的命,谁叫我——老三,别管我了。
「你赶紧走吧,将来多给我烧点纸就好了。
「把我素日爱吃的酒菜,都往我坟头多放点。
「对了,你来祭我的时候,身边多带几个水灵的江南小姑娘,我爱看!」
月棠脸色阴寒,叉腰往楼梯处看了一眼,对上了晏北焦灼的目光,然后她扯下腰间荷包,飞快倒出几颗黄豆大小的红色丹药,又塞给了月渊一支两寸来长的小刀:「这红丹为老参制就,可以暂且护你心脉,服一颗可以顶三日。
「我只带了四颗,都在这儿。
「这刀子,救不了你的命,但是你可以偷偷藏着留下记号。
「我一定还会来再找你。
「但今日之后,你不一定还能留在这儿。
「我能不能再找到你,只能靠你留下的暗号了。」
月棠心里酸楚。
皇帝能够做到囚禁月渊那幺长时间不露痕迹,可见手段不一般。更可见他身边的确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人手。
她再神通广大,也万万做不到毫无谋划之下,就把月渊安然无恙救出宫去。
从前她绝不信命,也不肯被命运所牵制,此时头一次因为月渊生出无力之感。
「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月渊抖抖瑟瑟的把东西全都掖进了腰带,「你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棠棠!」
晏北的声音更紧急了。
月棠咬牙,一扭头奔上了楼梯。
半途一回头,恰与月渊痴痴目光对上。
后者咧开嘴,露出来一个丑陋无比的笑容。
但月棠的眼泪却开了闸,从眼眶里纷纷滚落。
「快走!」
晏北接住她,不由分说拉她出了楼梯。
布满尘埃的大殿里,双方已经交战成一团。
穿着夜行衣的约有十余个,都是自己人,但对方来的人数,却有两倍之多。
月棠被拉着到了隐蔽处的窗户下,难忍心头激荡,半路折回,举起长剑跃身杀入战圈。
并不曾明亮的天光之下,寒光闪闪全是剑刃,而自她加入之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