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全都是杀气。
晏北哪里还忍得住?
提剑也跟上了。
可是连他也难以靠近月棠。
隔着浓浓夜色,他能清晰看得见月棠眼中的恨意,更能深深感受到她浑身的杀气。
那是一股不死不休的气势。
什幺天道伦常,什幺皇权利益,都抵不上她此刻心中汹涌的公理。
月渊是她的亲人。
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真正建立过情谊的手足。
她能手起刀落,灭了何张两家,可以在褚家的阴谋中屡屡突围。
可眼下她明知道月渊就在仇人手上,在生死攸关之际,但她却无法改变困境。
这磅礴的杀气也席卷到了荣华宫的外围。
一墙之隔的花园角楼上,皇帝双手抓着面前的栏杆,紧紧地盯着大殿里那婉若游龙的身影。
「那必然就是郡主了。」阿言伴随在他旁侧,语声幽幽宛如叹息:「如此猛烈的攻势,如此吞噬山河般的气魄,不愧是她。」
说到这里她侧首:「倘若想要一网打尽,眼下倒是个好机会。不管什幺原因,她敢杀进宫里,还被逮到现行,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凭王法拿下他们。」
皇帝双手缓缓紧缩,声音缓慢的从他齿间溢出来。「你们有把握将她一招制服吗?」
阿言沉默。随后她摇了摇头。
「当年褚家让杜家派出上百号人都没能杀死她,一招制服,没有这种可能。
「更别说此番她身边还多了个靖阳王。
「能够举倾巢之力把他们二人拿下,就已很不简单。」
「如果不能一招制服,那你们就是拿下她也杀不死她。」皇帝松开一只手,站直了身子,「那她能开口说话,就一定会把地库里的月渊抖落出来。」
阿言想了想,点起头来:「没错。即使他们已不能凭宗人府的籍案证明大皇子的身份,但是在皇宫之中,还羁押着这幺一个人,实在也不符合天下人对皇上的期盼。」
此时另一边一直沉默的面具人道:「由此说来,眼下竟是互有把柄。咱们也奈他们不何?」
「靖阳王身后还有漠北三十万大军,况且王太妃不日就要抵京,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就对靖阳王下手,会引起反噬的。
「皇上手中虽有南北四十万兵马可调动,但皇上才登基三年,且玉玺还在太后手中,这四十万人,并不见得会言听计从。」
阿言眉头皱紧,面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