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地移转向了周昌这张茶桌。
瘦长黄脸闻声倒是神色坦然,「涘』了一声,即点头说道:「对,雇主就是托我们在此为那将被施以绞刑的逆党,演奏一曲,以酬其血性。「
旁人说王季铭是逆党,他便跟着附和称此人乃是逆党。
旁人称此人乃是义士,他便也附和称此人乃是义士。
随波逐流,不与人争,确是跑江湖做活计的样子。
「王季铭这等人,哪算得上是甚幺义士?」周昌皱着眉问道。
瘦长黄脸笑了笑,向周昌躬身点头,道:「也不是我称他是义士,是我的雇主这样称呼他,我也只是随着雇主这般喊,您若觉得那人所为,实算不上是义举,那我跟着您,称他是逆党贼人,也是无妨的。「
「对,似王季铭这等人,就是奸贼而已!」有人立刻扬声附和。
茶馆顶层,不少人也都纷纷点头:
「五飨政府新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此人偏于此时刺杀皇父,坏了大局,使各方互相猜疑,其之所为,只壮了自己声名,一首绝命诗,能叫自己流芳百世,却令旁的人都给他做了陪衬!
「奸人,奸贼!
「可恨,可恨!」
「皇父、逊皇帝何其无辜?
「逊皇帝已然禅位于五飨政府,五飨政府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偏在此时,皇父遭人刺杀,此岂不会令逊皇帝生出别样心思?以逊皇帝为首的旗人势力,又岂会善罢甘休?
「争端必然再起,一切全是那王季铭,破坏了这大好局面!」
「就是如此!」
「此人当真该杀!」
「确实该死!」
茶楼顶层内,群情一时汹汹。
众人唾沫星子横飞,竞相发表着自身对王季铭的切齿痛恨,此时无人反驳他们甚幺,四下都是应和之声,片刻之后,便都心满意足地闭了嘴。
茶馆里一时又稍显安静。
这时候,周昌偏又说道:「仅以其事迹而言,王季铭这等人,与五飨政府之中诸类作比,又哪里算得上是甚幺奸贼逆党?「
此话一出,连老实调琴的瘦长黄脸儿,都惊讶地擡起头来,看着周昌。
他原以为周昌是站王季铭那样逆党对面的,是以顺着对方的话说,不想恶了对方。
但周昌此下话锋一转,便叫他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这人究竞是站在哪边的了。
周昌这二三句话,便似一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