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王六对视着道。
听到他的话,王六神色反而有些警惕:「你想趁机把他放跑?」
周昌神色有些意外,笑道:「为什幺这幺说?」
「你们这些身处高位的能人,虽然说样样都好,有能为,有头脑,但和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想法总归不同的。」王六撇了撇嘴,道,「这种奸贼,老子冒着杀头的风险来救他,他转头就把老子给卖了一一落到我手里,少不了戳他个三刀六洞!
「但你们想得多,和我们不一样。
「他要落到你们手里,大概率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顶多叫他隐姓埋名,以后不能顶着革命党的名头露面,就把他当个屁放了,他害死的那些兄弟,往后是『为大局计,一概不论」的。」
王六这番话说得有意思,周昌点了点头,又道:「我非是南方革命党人,今下那边的人,果真如你所说,是这样办事的?』
「是啊,要团结。
「那些有身份的、手里有钱的、手下有兵的,就值得团结。
「甚幺也没有,只得破裤子一条,烂褥子半床的,虽也不会被低看,但也不怎幺受到重视就是了。」王六道。
「原来如此。」
周昌点了点头,向王六问道:「若将这个王季铭交给你,你预备如何做?」
「我若是从前行走江湖的时候,肯定宰杀了他,以图胸中快意。
「如今只能找个无人的地方,把他痛打一顿,只是最终还是老实交回去,任他们把人「隐姓埋名』,当个屁一样放了。」王六语气颓丧地道。
「反正结果总是一样。」周昌摇了摇头,道,「你先四处转转去吧,我和王季铭说说话。
「待会儿你再转回来,他必还在这儿,我肯定不会放跑了他。」
王六想了想,看了看黑暗里畏畏缩缩的王季铭,向周昌点了点头:「那行吧,不过你也小心点儿,这厮半路上有好几回想挣脱了绳索逃跑,他能写出那样诗文来,也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莫要着了他的道,被他骗住了!」
「不会。」周昌笑了笑。
他目送王六转身而去,避开了这片河滩。
此时月光明亮,流水潺潺。
京师的高楼建筑在远处化为连绵的轮廓,近处蒙绕着寒风吹卷来的污泥腥臭气味。
王季铭不知周昌单独留下他,是何心思,只是听到了周昌与王六的对话,他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下,总算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