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亦在现场。
「你的种种布置,尽有我在旁观。
「那些前来营救你的义土,为此付出性命,他们看似营救的是你这个奸贼,为你而死,实则是在营救他们的理想,为他们各自的志向而死。
「他们死得其所,也死而无憾。
「毕竟,他们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但有些人,总归是不同的。
「这些人,只是做着些苦哈哈的活计,每日为两餐奔波,家中还有屏弱妻女等着他挣得那点微薄工钱,维系日常生计。
「这样人,却稀里糊涂地,就死在了你的手下。」
「菜市口中,那些围观百姓,多是三教九流人物,他们并非我所杀,自己来趟这趟浑水,死在此中,又与我何干?」王季铭首先想到的,便是菜市口里那些在乱军厮杀中,纷纷而死的围观者,他出声为自己辩解。
周昌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些人。」
他如此说,反倒叫王季铭甚为茫然:「若不是这些人,又有哪些人的死,是与我有关?
「我不曾亲手害死过任何一个普通百姓——」
「你修炼那龙飞升大法,九鼎之中所烹婴孩,莫非不是人幺?」周昌忽然向他问道。
王季铭闻声呼吸一滞,顿时不敢去看周昌的眼睛!
龙飞升大法,乃是他的诡仙修行秘密!
大多同仁,只当他出身方仙道,却不知道,他是来自于方仙道中的邪方仙!
「那九个婴儿,俱是贼匪所出后代。」但王季铭只是稍微愣了愣,便立刻为自己想好了狡辩的说辞,他才把这几句话说出口,便迎上了周昌冰冷的目光,接下来的话语,再不能说出口。
周昌道:「我有一老友。
「我与他结交时间虽短,实不过几个时辰,这段友谊便告终结,但我常有一种感觉似他那样人,哪怕我轮回千百世,走过无数地域,身边总是少不了的。
「大车店里的骤马车夫、朝外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力、澡堂子里的搓澡师傅、冻死在路边也没找着活干的泥瓦匠·
「他便是这样人,他是一个杠夫。
「他叫甚幺名字?我想想一「我记起来了—到他死了,我竟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只清楚,他有一位做半掩门暗的妻,他的妻叫福燕,他称他的妻小福子,至于他夫人姓什幺,我也不知道,俩人总是一同死了。
「这样的下贱人,不在你眼皮子底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