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乙有些颓丧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整日困于这紫禁城中,好比龙困浅滩,我纵有好大抱负,也难以施展——」
这番话,是真心话。
听到真心话,张熏微微挑眉,心里还是有点喜悦的。
皇上非是玩物丧志,只是今时之情境,令他受困于这紫禁城中,只能如此。
张熏神色放松些丝,道:「皇上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一逆党刺客,名叫王季铭的,他以皇上勾结天照,意图拜鬼祸乱生民为名,行刺皇父?」
听到张熏的话,逊皇帝眼神躲闪,道:「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不过是那逆党攀诬我满清皇族,谋刺阿玛的理由罢了。」
这事却不可能与他无干。
只是他所做诸事,皆有人为他承担责任。
久而久之,他便也就理所当然,遇事便只想将责任推诿到旁个身上罢了。
张熏未就此与溥乙言语纠缠甚幺,他摇了摇头,道:「那个刺客,先被五飨政府擒获,后又在临刑之时,挑惹起了好大风波,更致皇上身边的内臣丧命,其就此出逃,还带出了一个叫周昌」的大逆。」
「周昌,我记得这个名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溥乙顿时目露凶光,恨得牙根痒痒。
他最信重的内臣,上一任的大内总管太监,便是为此獠所杀!
他急忙向张熏问道:「可是抓住了此贼?
「必须要将此贼枭首示众,千刀万剐,方能偿还其罪!」
张熏迎着溥乙殷切的目光,摇了摇头:「周昌未死,今日,他在京城租赁整修的一间饭馆,就要开张了。」
「饭馆?开张?」溥乙闻声,一下子就要坐不住,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那怎幺不抓住他?叫你的辫子营,曾家的皇极飨军,去抓住他,把他人头带来!」
张熏依旧摇头:「非臣不愿,实是不能。」
「为何?」
「皇上,太庙之中,莫非无人前来禀报那边的情形吗?」张熏这时忽又向溥乙问了一句,他擡起眼,再次看向对方,脸色已变得甚为严峻。
溥乙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紧皱着眉,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太监。
老太监慌张下跪:「皇上,您忘了吗?
「昨儿个夜里,太庙守庙的太监来宫里禀报那边情况,奴才了解了情形以后,便赶紧来与您禀报了,说是太庙里头,六位先皇帝的神主牌位晃动不休,里头大风不止,恐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