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库的钱粮,还有刚罚没的巨额款项,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脚呢。 且使一个“拖字诀”,看看风色再说。
在他心里,老城主李凌霄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部曲督屈侯最为紧张,他已经做好了被褫夺一切权柄的打算。
但,他唯恐杨灿有意拿人示威,而这个人,却选择了他。
杀他的头...... 应该不至于,没那么大的罪过,何至于此啊!
可杨灿这人似乎有点儿疯,不可不防。
所以,屈侯挑选再挑选,最后选出了十一个部曲。
这十一个人,是他绝对信得过,能为他玩命儿的心腹。
虽说他不觉得杨灿会那么疯,但...... 以防万一吧。
所以,二月二排衙论政这天,他怀藏利刃就来了,带着十一个亲信,俱都骑马。
他们匆匆赶到城主府的样子,就像刚刚巡弋完城池,来不及回去便匆忙赶来似的。
如此一来,他带着十多个鞍鞘齐全、披甲执锐的武士赴会,也就说的通了。
城主府门大开,对这些各司署的正印官而言,却如一张大张的虎口,人人惴惴,整衣而入。 屈侯的十一心腹,就在府门外下马,鞍不离马,刃不离身。
如果他们老大持着一口短刀,披头散发、头破血流地从里边冲出来,他们是要按照事先的计划,立刻扶屈侯上马,逃奔凤凰山庄“告御状”去的。
当此时也,上邽城外五里亭下。
索弘身着锦袍,外罩银狐领的大氅,虽然六十过半的年纪,却是身姿挺拔,精神鬟铄地坐于亭中。 在他身侧,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小妇人,身着一袭石榴红的蹙金襦裙,头戴点翠的珠钐,正是他如今最宠的侧夫人陈幼楚。
在索弘对面,还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一袭藏青绫的罗袍,三绽短髯。
此人便是索弘的老丈人,陈家家主陈方。
亭外,二十余奴仆衣着光鲜,神情肃穆地站在那儿。
路边停着三辆乌木轺车,悬挂的车帘上绣着精致的云纹。
拉车的骏马毛色油亮,鞍蟒皆是上等皮革所制,尽显奢华而不张扬的排场。
“岳父大人,”索弘看了眼比他小二十多岁的老丈人陈方。
陈方有点紧张,因为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商贾,而今天来的可是青州崔氏家的贵客,还是名满天下的学士。
索弘笑吟吟地道:“崔学士非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