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去通知城防司与捕盗署,一众官吏也纷纷往城主府赶去,街禁才重新放开。
木嬷嬷缓缓挪上街头,枯瘦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上。
也不知是混战中受伤的侍卫所留,还是哪个刺客仓皇逃窜时滴落的。
她嘴角噙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谲,只觉这场戏,看得甚是有趣。 于她而言,慕容阀之外的地界,自然是越乱越好。
与此同时,六疾馆后院,一间密室内正弥漫着凝重又阴森的气息。
房屋中央立着一张由整根原木刨制而成的窄榻,木板光滑无痕,不见半点拼接的缝隙。
榻的四角凿有凹槽,其中一角的凹槽还打通了孔洞,下方稳稳架着一只半人高的大陶瓮。
房梁上垂下一截粗实的铁索,索头挂着一枚寒光凛凛的铁钩。
显然巫咸为了彻底放干杨灿的血液,不浪费一滴,打算最后将人倒挂控血而备。
屋角的炭炉烧得正旺,火苗舔着炉壁,散出的热气混着草药的古怪气味,熏得人胸口发闷。 窄榻旁的小几上,银刀、瓷碗、针具等物摆放得整整齐齐,泛着冷硬的光。
巫咸亲自坐镇,一身玄色长袍曳地。
玄色本是通幽之兆,穿在他身上,以致他原本仙风道骨的清逸,反倒平添了几分噬人的阴森。 “他们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真阳神色一喜,急忙抢步去开门。
可没等他触及门把手,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杨元宝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艰难地架着陈亮言踉跄而入。
陈亮言则提胯、撅靛,腿弯别着劲儿,走一步便疼得抽一下。
他的后臀上还露着一截袖箭的短尾,纯铁的箭杆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质感。
巫咸、李明月与刘真阳见状,皆是目瞪口呆,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
李明月最先回过神,快步上前搀住丈夫,声音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亮言,你这是怎么了? “杨元宝踉跄着挪到一旁的杌子上坐下,刚坐稳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唾液里竞混着血丝。 显然杨灿那一拳,伤的远不止他的手臂。
他苦着脸,将刺杀的经过一五一十道来。
如何潜伏、陈府匾额如何突然坠落让杨灿有了警觉、二人如何与杨灿缠斗、若非师侄王南阳暗中掩护,险些就栽在当场。
“那匾额怎会无故掉落?”
巫咸惊怒交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