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仅此三句,江行舟这怜悯之心,堪称是感天动地!非文道大宗师,不可为!
那是将天下苍生的苦难,都化作了字字诛心的绝唱!”
众礼部大小官吏们,尽皆抹泪。
那字里行间透出的苍凉,让整个贡院考场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悲怆之中。
这已经不是进士诗篇,纵然是当朝大儒,笔下也难以如此触动人心。
韦施立是真的服了。
之前,他对江行舟毫无所感,也不屑一顾。
如今在考场上亲临其境。
他这堂堂礼部尚书,道心震动,竟然对江行舟心生无比崇敬之意。
江行舟的文道之心已经到了文道大儒,悲天悯人之境。
纵是翰林院的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穷尽一生也写不出一句如此文章!
陇右道和关中道的一二千名举子同时茫然抬头,瞳孔中倒映着天穹上那两轮璀璨文华。
“我是谁?”
有陇右举子手中的毛笔“啪嗒”掉落,墨汁溅在考卷上晕开一片污渍。
“我我们这是在.在哪里?”
关中道的考生们更是呆若木鸡,仰着脖子望向那光芒万丈的《凉州词》与《潼关怀古》。
“呃呃.想起来了。”
一位陇右老举人茫然四顾,忽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生疼。
想起来了——
这里是春闱会试考场!
而他们这些,平日自诩熟知边疆的陇右才子,此刻正被一个江南道的少年,用最纯粹的边塞诗篇踩在脚下,碾碎了所有骄傲!
“哈哈哈”
考场西北角考舍内,突然有人爆发出癫狂的凄惨笑声。
一个关中举子状若疯魔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我苦读关中史书三十年,翻过数百卷《地方县志》!
却不如他三行词句——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多少部史诗书卷,被这三句话囊括!”
贡院各处陆续响起压抑的啜泣。
这些往日里眼高于顶的举子们,此刻终于尝到了塞北、中原、江南举子们尝过的滋味——
那是被绝对天赋碾压时,从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