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终究心中惶恐不安。文长先生足智多谋,学富五车,不知何以教我?还请先生畅所欲言,指点迷津啊。”
徐渭也不推辞,方向酒杯道:“在下不过山野闲人,怎敢为内相献策?不过既然内相垂询,在下倒是有几句肺腑之言,以馈故人。”
“哈哈!”张鲸忽然笑了,“不意先生年老,反而缺了几分料峭风骨,多了几分圆滑世故。不知道的,还以为先生做过官呢,”
“俺洗耳恭听大教,先生请讲!”
他这话并非玩笑,因为他发现,徐渭的确变了很多,变得圆滑了。而且徐渭的气质也很像是官员。
这和当年的徐渭,很有些不同了。
他哪里知道,徐渭是朱寅的谋主,这几年掌管偌大的靖州?
徐渭在靖州当了几年刺史,在靖州屯田开荒、劝课农桑、办学教化、富民强兵,还对土著分化瓦解,软硬兼施,铁腕镇压敢于反抗的土著,手中沾满了异族的鲜血。
这几年,被他镇压的土著,少说也有数万人。吕宋本岛上最后一批敢于武力反抗的硬骨头,也被徐渭的屠刀清理了。
不少人口众多的大部族,都被徐渭故意拆分为几个小部族。他在岛上任命了一百多个所谓的土著“乡长”,将土著分为一百多家势力,互不统属,各自为政。
只有五万汉人的靖州八旗,硬生生统治着拥有百余万土著的吕宋岛,压得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土著们敢怒不敢言。
在徐渭的各种手段下,靖州八旗已经站稳了脚跟,开始源源不断的收割财富了。
在靖州,徐渭被仇视华人的土著部族,称为“徐老屠”。
这哪里还是当年的落魄书生?已是杀人如麻的上位者了。
徐渭继续说道:“在下以为,张公若想有所作为,不负天子所托,最好要做到三件事。”
张鲸坐直身子,正色道:“愿闻其详。”
徐渭伸出一根指头,“第一件事,急天子之所急,力争国本、颉颃外朝!天子之所愿,便是张公功业所系!”
“好个力争国本、颉颃外朝!”张鲸不禁抚掌赞叹,“文长先生真是一语中的啊!”
他猜测天子起复他的用意,不仅仅是他送了银子。更因为天子要用自己“力争国本、颉颃外朝”。
天子虽然没有这么说,可如果他还猜不到天子的意图,那就不配当这个内廷首相。
徐渭的话,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再无疑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