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骗皇帝,随后名次就拉了,百名开外。
当初于慎行爱写文章,进士宴后,偷偷写「士大夫履历,例减年岁,甚或减至十余年,即同人宴会,亦无以真年告人者,可谓薄俗。」
第二天众人不约而同,上门劝说于慎行——写文章要有原则,讲方法,不该写的不要乱写。
可见这事是多幺心照不宣。
牵涉这幺众广,还都是低头不见擡头见的好友,这个「揭破官年伪岁」的功劳,给他赵用贤,他也不敢接啊!
不光是赵用贤,吴中行,赵参鲁,刘克正等一众庶吉士纷纷下拜推脱。
「此事全赖陛下明察洞见,我等不敢受陛下夸赞!」
「陛下,刘四科之功,我等不敢窃据!」
有功不受,反而争先恐后地推功同僚。
忠臣啊!
朱翊钧愈发感动,摇头道:「宋儒这等阴险狡诈之辈,能入翰林院,根源自然是科场情弊。」
「诸卿使朕亲见宋儒,又提及吏部处事不公,十足谏臣婉智之风骨,朕岂不知?」
都说宋儒坏,要揭发他。
那他为什幺坏?自然是翰林院出了问题啊!
放心,你们委婉进谏的意思,朕都懂。
而还未对峙,就被皇帝说是阴险狡诈的宋儒,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朱翊钧痛心疾首:「诸卿放心,朕明白诸卿的意思,决然不会姑息。」
「朕意已决,此事倒查三十年!欺君之罪在前,若是不剥夺出身文字,不足以正视听!」
「宋儒的事是诸卿揭发的,此案便由你们牵头监办,联同吏部、科道御史,好生查办!」
话音刚落。
赵用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近乎哀求道:「陛下!三思,三思啊!」
倒查三十年,还剥夺出身文字!?
那他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两说!
他是打算扬出直臣,铮臣的,名声,但那是犯上,不能这样得罪同僚啊!
一众庶吉士,也纷纷跪地求情。
这时候申时行突然福至心灵,挺身而出道:「陛下,事干重大,牵扯甚广,其中登科录、案卷、出身文字,卷帙浩繁。」
「吏部、科道此时皆在主持考成大查,实难以分身。」
朱翊钧冷哼一声:「考成?诸卿都言你吏部处事不公,要停了考成。岂非正好处置这事?」